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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樱花

敖子逸×马嘉祺

 

不上升

没了

别的随便



01

圣诞夜。

马嘉祺买了袋薯条,不情不愿的从麦当劳温暖的室内走出来。

他今天实在是太倒霉,丢了手机丢了钱包丢了钥匙,就只有裤子口袋里的十块钱幸免于难,现在也被他拿去换成了这一袋聊以果腹的土豆条。

在满街惨绿的圣诞树和圣诞老人无处不在的巨大笑脸中,马嘉祺叹了口气,认命的找了条僻静处的长椅,准备开始“享受”他的豪华晚餐。

第一根薯条正要以飞鸟投林的姿态扎入番茄酱的同时,一声啤酒瓶碎裂的声音在他身后炸响。

马嘉祺吓了一跳,手指越过薯条先一步戳到了番茄酱里,一整袋番茄酱尽数淋在了他的白色羽绒服上。

他尽力维持了一天的好脾气终于溺死在了这天杀的浓稠红色液体里。

他带着些气恼转过身,看到了不远处打架斗殴的正体。一个漂亮的男孩子被围在七八个黑衣男人正中,脸上见了血,但神情看起来,甚至还远不如此刻的马嘉祺愤怒。

男孩子带着满不在乎的神色,似乎对这种围殴习以为常。用啤酒瓶爆了一个黑大个儿的脑壳之后,看到对面长椅上的男人突然转过身,带着些怒气的打量他。他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带着疑问的几乎可以称作天真的表情,眼光一转看见马嘉祺衣服上的一滩番茄酱,居然在一圈人的包围圈里笑出了声。还伸出自己爪子冲马嘉祺晃了晃,像是在表示歉意。

这种情况下马嘉祺其实可以有很多选择,比如扭头就走,或者打电话报警,让警察叔叔来解救这个“可怜”的男孩。

但他却仿佛受了什么蛊惑,也可能是这一天的背运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他三两步冲过去,对着离他最近的黑衣男人的肋部就是一脚,趁对方没反应过来紧接着一个勾拳抡上对方的脑袋,直接将人撂倒在地。

马嘉祺练了七年的自由搏击。

被围攻的男孩子被他这一系列刀劈斧砍的利落动作惊诧了一下,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像是突然通了电,亮的几乎晃了马嘉祺的眼。

其他人见同伴被一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放倒,惊讶之余赶紧分出几个人专门对付马嘉祺,马嘉祺身边一下子就多了几个黑大个儿。

男孩子充满歉意的对他笑了笑,像是对他“以德报怨”高尚行为的感谢,转身就又投入战局。

 

他俩把人全数放倒的时候,马嘉祺放在长椅上的薯条甚至还没凉透。

两个人身上都挂了彩,男孩的脖子被划了道口子流了很多血,但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脸上挂着笑跟马嘉祺搭话:“嘿,兄弟,功夫真不错,今天真是多谢你,没想到这帮孙子玩阴的,居然敢雇人堵我。”

马嘉祺四平八稳的人生里第一次做这种出格的事,男孩身上那种干净又带点匪气的味道让他感到刺激却又舒适,他不自觉跟着男孩的语气,说出的话都带了几分江湖气:“你仇家?”

男孩笑了笑:“不是,我老头儿的仇家,那帮老王八天天心思也不知道往正地方用用……”

话还没说完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男孩低头看了一眼,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他们可能还会来一拨人,我得赶紧走了,呆在这怕会牵连你。啧,今晚看来消停不了了。”

“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呃,我们要不要交换一下手机号,万一,我是说万一,他们找你麻烦,你可以,那个,联系我。”

男孩把话说得磕磕绊绊,马嘉祺楞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我手机丢了……”

“哦……哦,那好,你自己多加小心,早点回家,今天多谢。”男孩子的语气里带了点微不可查的失落,拎起外套转身就走。

马嘉祺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话实在太像一个蹩脚的借口,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没料到男孩走了几步突然折返,弯下腰,从马嘉祺手中的纸袋里抓出一根薯条,看也不看马嘉祺低着头自顾自的开口:“其实今天是我生日呢,这个,就当生日礼物留个纪念吧,今年唯一的礼物了。”

“再见,陌生人。”男孩就像一个任性的小孩子,打劫了全部身家仅有一袋土豆条的流浪汉,头也不回的走掉

连回应的时间都没留给马嘉祺。

 


02

敖子逸也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倒霉。

去他发小儿丁程鑫正在装修的破酒吧的路上就被人堵了。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的人,一年365天有200天他都被各种奇奇怪怪的人骚扰。怪只怪他爸做的不能见光的生意。

平时也就算了,今天圣诞节,他的20岁生日。他妈去的早,他爸不管他,玩得好的哥几个本来合计给他庆祝庆祝,这下好,又得弄得一身伤自己在医院躺着过了。

尽管他对这些事习以为常,不得不承认心里还是有点莫名其妙的失落。

后来发生的事他就更加没想到了。

他会在群狼环伺的战局中毫无戒心的将后背交给一个陌生人。

虽然是一个,长得挺好看的陌生人。

还经历了人生第一次搭讪失败,手机丢了这种自己惯用的烂借口,终于有一天报应了到自己头上,果然是天理昭彰。

不过说起来,那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笑起来眼睛会眯成一条线,还有两颗小虎牙,没想到居然那么能打。

丁程鑫带着人赶到的时候,看到敖子逸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傻乐,差点以为他被人打了脑袋,傻掉了。

对他发小儿“傻逼别乐了还认识我是谁吗?”的真诚关怀置若罔闻,敖子逸握着手里已经凉透了的薯条,觉得这个生日其实过得也还不错。

 


03

圣诞夜的经历对马嘉祺就像一个缥缈玄幻的梦,甚至第二天醒来后,他发现居然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那个和他一起在冬夜里打架的男孩子,是真正存在过。

大概真的只是个梦吧。

还是个蛮武侠的梦。

马嘉祺平静无波的生活似乎什么也没有变,但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他开始在乏味的生活里莫名其妙的期待一场不期而遇。

在每一个熟悉的场景里不由自主的搜寻一个不那么熟悉的身影。

他在,疯狂的想念一个危险的陌生人?!

这太可怕了,马嘉祺的理智亮起红灯,这并不符合他一贯的生存哲学,他从来不在投入产出比不均衡的事上费工夫,何况这岂止不均衡,简直是悬殊。基本上,怎么看都是血本无归的买卖。

然而他还是像个无法收手的赌徒,下一次,下一次我就停下,打消那些矫情兮兮的不切实际的期待。

永远都是下一次。

他想起了之前看的一部很老的香港电影,古灵精怪的少女闯进患有色盲的男人灰色的生活,成为他世界里唯一能看到的色彩。这种致命的吸引力,会上瘾真的丝毫不奇怪。

数九寒天里,他的心底落了一地樱花。

 


04

马嘉祺跟门卫大爷统一了遛弯儿路线,是的,经过麦当劳的那条。

但他今天没空去麦当劳门口转悠,他接了个活儿。

社团关系很铁的学弟打来电话,说今天晚上有个一起组乐队的哥哥酒吧开业,本来说好了要去表演,结果他感冒发烧嗓子发炎唱不了,想请马嘉祺去帮着顶一场。

不是什么大事,马嘉祺想着确最近实该出去找点别的事做,不能老把自己圈在一个月前那个圣诞夜念念不忘,答应的很痛快。

他特意提前了一个小时,想着留些时间彼此认识一下,也好合作,他一向面面俱到礼数周全。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大呼小叫,一个清亮的男声在里面哀嚎:“鑫哥你管管他!一天天不知道想什么呢跟丢了魂似得,弹错多少了这你让我怎么跟!”

马嘉祺想着这时候进去是不是时机不大对,就站在门口向里探头看了一眼,就一眼,整个人就呆在了酒吧门口。

敖子逸正蹲在台上懒洋洋的收拾他的吉他线,宋亚轩感冒了不能唱,在诊所挂水,打电话来说是推荐了一个什么师兄,不是合作惯了的阵容,不是完美的演出效果,再加上他自己的原因,敖子逸对今晚整个的表演都兴趣缺缺。

一抬头发现门口有人,逆光,看不清脸,探了个头就站那不动了。他觉得挺奇怪就冲门口喊了一句:“嘿门口那哥们儿,什么事?进来说!”

台上排练的几个人被他这一嗓子提醒才发现门外有人,丁程鑫跳下舞台,想走过去看看情况,马嘉祺那边已经走了进来。

看他这架势,丁程鑫一拍脑门:“啊,你就是亚轩的师兄吧,欢迎欢迎!我是这的老板,丁程鑫。”

马嘉祺礼貌了握了握丁程鑫伸出来的手:“你好。我是,马嘉祺。”眼睛看的却是舞台上的敖子逸。

敖子逸吉他脱手砸在地上。

咚的一声。

 


05

舞台灯光打下来的时候,马嘉祺闭了闭眼,终于对这一天发生的事有了实感。

他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又见到了那个男孩子,知道了他叫敖子逸,还听丁程鑫他们开玩笑般的说了他那有点传奇的身世。

他们谁也没提那个圣诞节的晚上,有默契的在一群人的热闹里,保留了一个只属于他们俩的秘密。

舞台上的敖子逸穿着黑色的演出服,别人或多或少都带些修饰的颜色,只有他,纯黑的一身几乎要融进暗色的布景里。

借着调试的功夫,和背景融为一体的敖子逸凭借环境优势偷偷的打量马嘉祺。

居然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

你日思夜想的人居然真的会逆着光出现在你的门口,这简直太偶像剧了。他突然觉得今天这一面可能是花掉了他后半生的桃花运。

所以有些话今天不说可能就再也没机会说了。他悲壮的像是背起了炸药包的革命英雄。

敖子逸沉浸在自己莫名其妙的英雄情节里,没留神被贝斯手陈玺达踹了一脚:“哎你怎么回事,刚才还有气无力呢,这会儿怎么跟打了鸡血似得?”

敖子逸翻了个白眼,就不愿意跟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瞎解释。

陈玺达不在乎他的无视,属于越挫越勇型选手,同时具备及其精准的八卦洞察力:“啊!我知道了!你那一起打架的白月光来了?在台下吗?哪个哪个指给我看看!这也太有缘了吧!”

敖子逸随手往下一划拉,就那儿。陈玺达抻着脖子去看,乌漆墨黑连人都分不出个数。

开玩笑,怎么能让你知道,万一等会儿追不上你三爷还要不要面子的啊。

 

马嘉祺对敖子逸和陈玺达叽里咕噜的对话一无所觉,因为此刻他有点紧张。

他唱过很多很多的歌,却是第一次在酒吧这种场合。

昏暗灯光渲染出的光怪陆离让唱惯了红旗飘飘的他一时有些圣僧误入盘丝洞的不知所措。

旁边的“大蜘蛛精”敖子逸更是让他难以集中心神。

 

然而他与敖子逸的配合却出乎意料的默契,仿佛他们天生就该一起站在这儿,站在舞台上。

借着陈玺达的solo部分,敖子逸慢慢挪过去靠近马嘉祺,在一场演出的中途,非常不敬业的说悄悄话:“你声音真好听。不过说起来,舞台上的你,跟私下里,还真的太不一样。”

敖子逸靠的太近,呼吸间吹出的温热的气息仿佛有180度,顷刻间就烧红了马嘉祺的耳朵。

他其实想问哪里不一样,用一个比此刻暧昧的灯光还更暧昧的句式。然而想了想把话硬吞了回去,他果然还是不适合打直球。

然而敖子逸不一样,他拥有着多年丰富街头打架斗殴经验锻炼出的厚脸皮,见马嘉祺没反应就自己接下去说:“唉,太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了。等会结束下面要有小姑娘给你递情书你可千万别乱收啊。”

“你想象力这么丰富真该去写小说。”他笑着不轻不重调侃了敖子逸一句,借着喧闹的鼓点掩过了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06

马嘉祺换好衣服卸好妆之后,酒吧散场也散的七七八八。

陈玺达跟丁程鑫正忙着往仓库搬器材准备关门歇业,偌大的酒吧大厅里就剩下零零散散的客人,马嘉祺冲台上一面指挥小弟干活一面往他这瞟的敖子逸招了招手。

敖子逸赶紧从舞台上跳下来,离开舞台的灯光,马嘉祺才发现他今天的妆实在是浓,浓到看不清他清晰好看的眉眼,掩盖了他身上那些天真肆意的干净气质,整个人倒显得妖异起来。常年湿漉漉的眼睛此刻看起来更像是蒙了一层诡秘的雾气,若隐若现的危险,近距离看你的时候,就好像,在邀请你去同他一起做一些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真是要命。

然而下一秒这个妖气弥漫的boy略带羞涩的抬手揉了揉鼻子,硬生生给马嘉祺笑出了一个天真无邪:“要走了吗,我送你吧,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马嘉祺强行把目光从他脸上撕下来,心中默唱了三遍“小兔子乖乖”才清除了自己满脑子莫名其妙的黄色废料,调整出了一个教科书式的客套语气:“不用客气,就不麻烦了我坐公交就行,我今天也很开……”

一句话没说完,尾音被他吞进了肚子。因为他看到了敖子逸手上的戒指,无名指,亮的扎眼。

敖子逸发现了他的停顿,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手。

然后像被烫了一下似得,一个激灵,用熬夜打游戏练出来的顶级手速拔下了这个看起来价格不菲的戒指。

动作快的都出残影了。

“不,不是,你,你别误会,这玩意……”敖子逸把一句话说的跟卡带的破录音机一个节奏,不得不停下来捋捋舌头,“他们非说上台要带点配饰之类乱七八糟的,耍帅嘛,我平时又不喜欢这些,这个,临上台之前从陈玺达手上撸的。本来是尾戒,但他那个手指,我带就得带无名指了……真的。”

说到最后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个急吼吼的语气有点像跟老婆解释自己没出轨的中年大叔,很显然,马嘉祺似笑非笑的嘴角显示了,他也是这么想的。

敖子逸恨不能在心里暴揍自己一顿,你看吧,老丁早就说不让你看什么找小三儿的家庭伦理剧《成都的诱惑》,都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被嘲笑了吧。

没错,肯定被嘲笑了。

果然,虎牙都笑出来了。

敖子逸懊恼的闭了嘴,吵嚷的空气一下变得安静,气氛一时有些诡异的僵硬

马嘉祺看着敖子逸脸色在短短几分钟内五彩斑斓的变化,觉得自己此刻应该开口说些无关痛痒的话,把这个略微过界的解释带来的尴尬稍微缓解一下,顺便揭过这个有点暧昧的话题。

还没来得及开口,敖子逸突然吞了吞口水,像是下了点什么不同寻常的决心,脸上摆出一个前所未有的正色。他清了清嗓子:“马嘉祺。你不要这样笑。我会,想要亲你。”

马嘉祺愣了。

能把尴尬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敖子逸这位同志他,委实是个人才。

马嘉祺几乎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敖子逸望着马嘉祺仓皇离开的背影,在原地站成了一根会喘气的木桩,常年狂炫酷霸拽的脸上皱出了一个山寨版的陈玺达式委屈。

老子就没追过人嘛!

都是别人追老子!

第一次,就,就给人吓跑了?

苍天呐!

 

马嘉祺出门的那一刻就后悔了,他要亲就给他亲嘛!怕个球啊!居然还跑了,太怂太娘太丢人了我,要不然回去强吻他吧。

天人交战的马老师迈着灌铅般的双腿一步一犹豫的走向公交车站。

没留神还顺拐了。

 


07

宋亚轩叼着体温计走进酒吧的时候,差点被敖子逸的表情吓得咬碎玻璃管生吞水银:“哥,您这咋回事哀怨成这样?啧啧啧,真是带个头套就能直接上台演秦香莲了。”

刚跟敖子逸艰难的用“嗯,啊,是”对话之后大概了解了剧情的陈玺达笑眯眯的从吧台后面走出来:“别烦你哥,失恋了刚。”

“呦?我就打个吊针的功夫就又恋上了?还失了?我哥牛啊。”

“哪儿啊,还是他那白月光,记得吧,帮他打架那个。今儿来看演出了,结果散场之后你哥不知干了啥,太奔放给人吓跑了。可惜,我跟鑫哥当时在仓库,没看见人长啥样。”

陈玺达跟宋亚轩俩人说相声似的,一来一往有捧有逗,敖子逸就戳那儿不动如钟,沉浸在自己的悲情里,懒得搭理他俩。

还是丁程鑫看不过去过来接茬:“亚轩你嗓子好点没有啊,我们都挺担心的。不过说真的,你那学长唱的真是不错,有机会问问他愿不愿意来我这兼职。”

宋亚轩在吧台上摸了块薄荷糖随意的扔进嘴里:“哎对,说起我这学长,他这人特有意思,跟我哥似得,前几天我说给他介绍女朋友,你猜他怎么说,说是圣诞节在咱这片儿认识了一个男生,连人家叫啥都不知道就喜欢上人家了,一见钟情,圣诞夜奇幻男孩。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种都市浪漫传说呢,你说逗不逗。”

宋亚轩这边话音刚落,敖子逸那边就跟被踩了尾巴一样嗷的一嗓子,瞪着灯泡大眼直直奔向宋亚轩,有那么一瞬间宋亚轩觉得他哥是真的想要吃了他。

“你说什么,喜欢上谁了?他亲口说的?”敖子逸形似走火入魔,抓住宋亚轩肩膀拼命晃。

“是……是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宋亚轩小身子骨被敖子逸晃的跟风中摇曳的小白菜似得,哆哆嗦嗦的回话。

“没了没了,哥爱你!”敖子逸捧住宋亚轩呆住的脸狠狠揉了两下,“回来请你吃馒头!”

没吞成水银的宋亚轩到底还是被他哥吓得生吞了他那块含在嘴里的薄荷糖,噎的够呛。

 


08

敖子逸初中参加四百米接力都没跑这么快过,快到他感觉他那两条腿都快被自己甩飞了,终于在离酒吧最近的公交车站找到了马嘉祺。

马嘉祺也不知道在等几路车,反正过来的每一辆车不管几路他连看都不看,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皱着眉沉思的样子,看在此刻的敖子逸眼里,只觉得说不出的性感。

他不打算再废话,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还需要废什么话,大步迈到马嘉祺面前,伸手扯住他的手腕。

马嘉祺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是他,突然松了一口气。

得,不用费脑子纠结了,人来了。

 

敖子逸看到他如释重负的神情莫名有点疑惑,但是此刻的他感觉不管什么也阻止不了他接下去要做的事,他拉起马嘉祺,带着热气的手从人家冻的冰凉的手腕一路滑到手掌,握住,抓紧。

马嘉祺什么也没问任他拉着走,维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甚至觉得如果这样被他牵着手的话,随便去哪里都好。

但敖子逸强硬的把他按到暗巷绘满涂鸦的墙上的时候,他还是微微吃了一惊,他第一次从敖子逸脸上看到那样有侵略性的神色,还混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

“你刚刚为什么不告诉我?”敖子逸声音压的很低,带着些努力压抑过的欣喜若狂,像是在克制着自己不要笑出声来。

“告诉你什么?”马嘉祺觉得自己其实知道他在问什么,也知道自己此刻该给一个怎样的答案。但天性里的谨慎胜过荷尔蒙主导的冲动,他仍然需要多此一问,以免自己,自作多情。

好在敖子逸从来不让他失望。

“你明明就也喜欢我,为什么不说?”敖子逸此刻与马嘉祺的距离不足十公分,他眼里燃着蓄势待发的火苗,似乎只等马嘉祺一个肯定句,他就立马可以冲上前,吻他。

马嘉祺没给他这个机会。

他伸手圈住敖子逸的脖颈,在敖子逸反应过来之前,先一步吻了过去。

敖子逸这辈子怕是都没有反应这么神速的时候,旋即就揽住他的腰,像是预谋了很久那样,用舌尖细细描摹他犬齿的轮廓,还抽空将刚刚偷偷含在嘴里的薄荷糖渡给他。完成后露出一个孩子气的阴谋得逞的微笑。马嘉祺无奈,反击性的笑着用牙齿轻轻咬他的下唇。

什么话都不用再问,也不用再回答了。

在酒吧后街的暗巷,被他的男孩抱在怀里,接一个味道还不错的吻,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圣诞礼物了。

尽管它迟到了一个月。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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